第八章 一剑断石镇群雄
        雄鸡一场天下白，腊月初三了。

        济源城气势涌动武林大会便在今日召开了，十里长街上不时有膘马疾驰穿行，刘家早就派出了人手自刘府至济源城外十里十丈一哨，三里一岗为前来的宾客引路，足足百十口人拉成了一条界线将长街清空了，来者无不感叹，好大的手笔。

        辟里啪擦伴随着几声哀嚎，铁寒春走进了小院拍了拍手道：‘呸，装模作样，竟将哨岗安在我门口来了，找打！’院内早已站了三人，癞子，峨眉的张姑娘，还有断臂的孙王，铁寒春将石桌上的铁剑背在身后一边系绳子一边道：“孙寨主就不必跟去了，今日这一去不知道谁活谁死呢，你现在跟着我去到时候打起来讨不到好！”癞子也道：“孙大哥不如趁着现在先出济源城，咱们定一个地方到时汇合一块去铁剑门吧！”孙王面带憾色，道：“也罢，莫说断了一臂，就算全须全尾儿跟着到时也成了累赘！”深吸一口气，重重道：“铁前辈，癞子兄弟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又看向张敏复杂道：“张姑娘也保重！”说罢转身离了小院癞子早就将细软打点好了由孙王备着朝着城外三里坡的一作破庙去了。

        “孙大哥，你也保重！”张敏喊道，掀开帘子孙王身子停住了一会儿，左臂朝着身后一挥手大笑着离开了炉棚；癞子道：“这中间不会出什么事儿吧！”铁寒春笑道：“刘老猿儿哪里还顾的上你孙大哥儿！”听着长街上来往的马蹄声道：“如此大的动静，只怕中原的好手全都到了！”张敏已经换了一身衣裳，铁寒春打量了一眼，喝道：“了情那恶尼还算有点良心，昨夜若真敢动手，我们这数十载的交情算是完啦，你师徒二人非得剑下饮血不可！”张敏苦笑，：‘知道瞒不过师伯法眼！’癞子摸不着头脑看着二人眼珠子转个不停，铁寒春拍了他一下，恨道：“昨夜差点死了都不知道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这般不堪如何能当我铁寒春的弟子！”说罢又对张敏道：“你师父狠起来的摸样跟你未见过面的师祖没有什么区别了！”铁寒春忽的又叹了口气自语道：“都是些可怜的人啊！”张敏脸色红了低着头小声道：“昨夜的话师伯都听到了！”铁寒春笑了，昂首挺胸道：“那是自然，否则早出手将你师徒二人拿下了！”癞子这时才晃过神来，喊道：“昨夜师姐的师傅来了？”

        铁寒春和张敏相视一笑，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三人又看了一眼小院，铁寒春道：“走吧，去参加武林大会儿！”

        离了炉棚，铁寒春站在街上回首看了一眼住了将近二十载的小院，张姑娘和癞子都不敢做声怕打扰了铁寒春，一声叹息，铁寒春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与它缘分也算尽了！”路过包子铺时包子铺的掌柜儿看着三人目瞪口呆，癞子搀着张姑娘扭过头去示威的握了握拳头，铁寒春淡然一笑：“掌柜儿再见了！”那掌柜儿丈儿摸不着头脑儿，超着门口拴着的一条小狗娃踢了一脚，忽的一拍脑袋叫了起来：“是那多管闲事儿的打铁的，还有那癞子！”说罢又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那姑娘模样真是俊俏的很，若是...若是能.......太美了”

        铁寒春三人自是听不到这些了，最后那话若是让张姑娘听到了他的包子铺定然是开不下去了，三人在街上走着，铁寒春着劲衣背铁剑率先走到中间对二人道：“跟着我走，我倒要看看谁敢触我的霉头！”癞子犹豫了片刻看着身边不时过往的膘马欲要开口却被张敏拉了一把轻声道：“听你师傅的吧，他有这个身份儿！”癞子当即闭嘴，不再言语，随着铁寒春的步子三人横在了中间慢慢朝着刘府走去。

        吁~一匹膘马立起前蹄在长街上停了下来，闻听动静癞子刚要想回头却听到耳边张敏急道：“不要回头，且跟着你师父学！”癞子忙看向铁寒春，铁寒春置若罔闻仍旧打不走着，张敏目不斜视亦是如此，看到此处癞子忙低下头来脸上火辣辣的疼，暗道，连师姐一个弱女子都不如了啊。

        “妈的，你们是如何走路的？挡了大爷的驾了！”身后传来怒骂，癞子心中一紧暗道，又要打起来了，说罢就要转身道歉，又被张敏拽住的，小声娇喝道：“你什么都不懂吗，你师傅的身份当得起这些，他是要立威，用不着你这模样！”

        一道寒光闪过，马嘶声传遍长街，铁寒春拔剑收剑，膘马躺在地上血如泉涌那骑在上面的乘客捂着脖子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倒在了血泊中，癞子回头看到这一幕搀着张敏的手突然松开了，指着铁寒春道：“师傅.....你怎么这样狠呢！”

        忽的空气凝结瞬间冷了下来，张敏看到铁寒春停下脚步盯着癞子眸光之中满是杀意，忙道：“师伯不要生气，师弟他赤子之心自然是见不得这些！”铁寒春目光缓和了一些踏出了步子，谁知癞子突然喊道：“只是为了一句便将人杀了吗？”说罢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这师傅是杀人恶魔吧！”

        啪~铁寒春甩掌过来癞子一个趔些秀脸上多了五道指印，铁寒春冷道：“你再多说一句，下场也如他那一般了！”癞子不惧张口想要说话却被张敏抓住了胳膊，怒道：“师弟你还管我不管？”癞子忙腾出手将她搀住，张敏小声道：‘方才铁师伯杀的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贼人，你初入江湖懂得什么？跟在你师父儿身边就好了！’铁寒春冷哼了一声继续朝着前方走去，癞子偎在张敏身边嘀咕道：“那也不能随便杀人啊！”张敏摇了摇头回道：“江湖就是如此，师弟习惯了就好！”癞子别过头去暗道，这样的江湖我不入也罢！

        经此一役，他们三人并排走在街上再无人敢说写什么了；三人背后跟了一群人马皆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无人敢越过他们走到前面去，铁寒春神色平静，张敏脸色也算正常唯有癞子时不时回头望向身后脸上火辣辣的烫他如芒针负背十分难受了。

        眼看刘府就要到了，忽的身后传出阵阵哀嚎之声，只见腾空飞来了二人踏着众人的头顶来来到了三人的背后，癞子回头望去顿时一颤，此二人异于常人，脸上如鬼画符一般刻了莫名的鬼头纹身，高的额头刻着一朵冰花，矮的额头刻着一道火焰，头发都结成了小辫垂在身后，见癞子回头忽咧嘴一笑。张敏忙扯过癞子，暗道：‘这是江湖上有名的魔教子弟，高的冰如雪，矮的叫火如炎，江湖人称冰火二老，万万不能招惹的。’癞子惊道：“师姐没有回头便知道来人是谁了？”张敏道：“江湖之中谁练的是哪种武功都是知道的，比如方才这冰火二老一人练的是寒冰掌一人练的是烈火掌，初到身后便感觉到了一股冷热之气，江湖上除了冰火二老便觉不出什么人了！”癞子啊道：“那师傅岂不是危险了啊！”张敏摇头道：‘铁师伯成名已久，冰火二老虽然厉害但也不见得能够胜过你师父儿！’

        一路行到刘府门口，冰火二老再是忍不住了，忽的纵身越过三人朝着刘府飞去，铁寒春目光一寒，喝道：“斗大的脑袋是夜壶吗，也不悄悄我是谁！”说罢也不拔剑纵深直上伸出双掌抓住了二人内劲并与爪中硬生生将其拉在了地上，笑道：“铁某二十载不出事儿，你哥俩忘了我吧！”说罢这话冰火二老同时挥出掌去各自退了几米，惊道：“是你，那姓铁的？”铁寒春笑道：“我与你们死去的教主交手时，你二人还远在西域当徒弟呢！”冰火二老犹豫了片刻，个矮的烈如火道：“原来是铁门主，失敬失敬是我兄弟二人唐突了！”说罢拽着冰如学退了下去不再言语了。

        癞子惊得说不出话来，张敏在一旁道：“瞧出你师父的厉害了的吧，你也算烧了高香了，可知道你师父是谁？那可是二十年前杀的江湖无人敢言的狠角色啊！”癞子啊了一声嘀咕道：“师傅他既然的有这本事，为何在济源城打铁啊！”张敏道：“这关系到整个江湖的一段公案，等下武林大会儿召开，你自然就知道了！”说罢张敏叹息一声道：“别说是你这个弟子，想必整个武林也不知道你师傅为何会如此吧！”

        铁寒春挡在人手之前，忽的转过身来，先将癞子拉到自己身后才道：“姓铁的孤傲，在江湖上没有几个朋友，隐居了二十载今日想借老猿儿大寿的武林大会公布一桩二十载前的公案，我知道老猿儿神通广大请来了不少中原武林的高手，姓铁的现在门前说上一句狠话，到时众位若是不分青红惹了我将真相蔽了，那下场只能如这石狮子一般了！”

        说罢拔剑，一剑寒光耀济源，老猿儿门外的两对石狮子忽的裂开了一只，那可是一人多高的石狮子，重约数千斤却被那铁寒春一剑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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