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痴儿借酒舞拳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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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痴儿借酒舞拳刀
        自济源城内走出二人神色匆匆,顶着鹅毛踏着积雪朝着城外三里坡赶去。

        呼啸,呼啸,北风怒吼,二人喘出的气热浪滚滚,走出城外一里拐角进了山林之中,其中一名汉子突然弯下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雪中嚎啕大哭起来,一具尸体自他背后滑下静静地躺在雪地中仰面朝天落了满脸的雪花,后面跟着那人见到此幕也停了下来见那人哭的伤心,急的在原地打转嘴里急的嘟嘟囔囔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受那济源城铁寒春指点前去城外三里坡埋人的孙王与癞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出了城又到这荒郊野外见这满山的凄凉与悲切,孙王背着两位兄弟的遗体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兄弟,大哥无用啊,早知道这样,大哥又岂会带你兄弟二人来这济源城内报仇雪恨啊!”孙王哭道:“一个时辰前你我兄弟三人还在把酒言欢,现在却永远的天人两隔了。”

        此时孙王哪还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悲切万分暗恨自己无能,还未见到仇人便将两位兄弟害死了。

        痛哭流涕后,孙王突然起身一跃站起发起狂来,他在雪地中狂乱出掌,刷刷刷,掌风击向空地,积雪炸开四处迸溅;癞子哀嚎大叫原地蹦起,那雪落在他的头顶顺着领口滑进衣服里,冰凉之意布满全身。孙王冲向一颗枯树,杂乱出拳毫无章法,一拳接着一拳鲜血都迸溅出来,拳头露出森森白骨;他现在走火入魔不知疼痛,一心想着发泄,直到那树干被他打出了一片深坑,积雪快将他掩埋,才噗通一声躺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两眼无神的望着阴沉泛黄的天空默不作声。

        癞子哪见过这等场面,若不是还背着一具尸体他早就抱头躲到一旁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孙王自己从雪中爬出站了起来身上的裘衣湿透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他抬起手来看了一眼血糊糊的双掌,用力抓住衣服一角撕下两块布条缠在了手上,然后走到癞子面前,粗犷面上露出一丝惨笑,道:“谢谢!”癞子愣了下,腾出一只手来挠了挠头又猛地摇了摇头嘿嘿傻笑不停,等他回过神来时,孙王已经背起雪地上的尸体走了数米远了,癞子嘟囔一声赶紧追了上去。

        直至黄昏,天整个将要黑了,两道人影冒着风雪才匆匆进了济源城。

        俗话说,进了腊月就是年,此时的济源城万家灯火通明,走在长街上十步一灯笼,昏暗的灯光下,漫天大雪飘扬,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孙王带着癞子一路疾驰,终于在一做炉火摇曳的棚子外听了下来。

        吱呀~木门打开,声音从屋中传来,道:“快进来吧!”二人赶紧进去,孙王将门关好,转身看到铁寒春已经换了一身墨绿色的中原侠士袍,原本的裘帽也已摘下头发用一根铁制的簪子挽起随意的散在肩上,铁寒春气质大变与先前打铁的装扮天地之别,此时他正坐在八仙桌前,桌上摆满了酒菜。

        “快坐下吧,陪我喝上几杯!”铁寒春开口招呼孙王坐下,那癞子早就坐到了铁寒春的旁边,盯着满桌的酒菜口水直流。孙王噗通一声跪去俯身低头趴在地上不发一言,铁寒春看了一眼孙王,便兀自倒了一杯酒饮了起来;见铁寒春饮酒癞子赶紧伸手抓向盘中的烧鸡,铁寒春哼了一声,手掌轻拍木桌震起一根木筷打在了癞子的头上,癞子吃痛赶紧缩手捂住了额头不满的的嘀咕起来。铁寒春对癞子道:“你蒙昧无知了十八载,该是你醒来的时候了,从今天起你便是我铁寒春的弟子了,以后不能如此无礼!”癞子哼哼几声似是不满,但瞥见铁寒春的目光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叫唤,他学着铁寒春的样子拿起一双木筷别扭的往盘中夹菜,不曾想手掌又是一痛,一根木筷抵在他掌心让他不能动弹若是动一丝便是针扎的痛,癞子抬头怒视铁汉初气的将筷子一甩別过了头去,低声啜泣起来,铁寒春拍了拍癞子的脑袋,笑道:“客人还未动筷,你哪有动筷的道理,去将客人扶起来入席!”

        癞子起身将孙王扶起,哪知道孙王重如大石只憋的满脸通红也没把孙王扶起来;癞子不服,撸起袖子转到孙王身后,双手环住孙王后腰憋的哼哧哼哧就是不见孙王动弹;哎呦~癞子先前的踩了冻雪近这炉棚中一暖冻雪化水,又加上劲使大了下盘不稳脚底一滑顿时四脚朝天倒在了地上摔得哼哼唧唧。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癞子抱着头气哄哄做到铁寒春一旁对铁寒春嘟囔着什么,铁寒春点点头,知道是那孙王用内力灌注双膝有意为之,癞子自然是扶不起来的;癞子委屈看着满桌的酒菜发呆,铁寒春道:“吃吧,不用再管他了!”癞子高兴的拿起筷子朝着盘中夹去,拔来了一只鸡腿癞子吃的满嘴流油,又学那铁寒春端起桌上一个精致小杯仰头饮了下去,将酒杯放下癞子脸色顿时变了双手掐住脖子猛地咳嗽起来,铁寒春大笑,癞子张开嘴巴指着铁寒春嘟囔,一股辛辣之感贯彻五脏六腑,着实的烧的慌,没过多久辛辣之感消失,一股淡淡的香气自味蕾绽放,癞子长出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心旷神怡,他拿起桌上的酒壶打量了一番,对着铁寒春伸出大拇指,意思道:“好东西~好东西!”他又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一次癞子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浅浅抿了一口,啊~酒入口中癞子摇头晃脑,脸色也微微红了起来。

        烛火摇曳,窗外大雪纷飞,炉棚恰是温馨。癞子与铁寒春二人觥筹交错,一杯接着一杯,喝到了兴处,癞子突然打开了木门,呼啸一声风雪冲了进来,铁寒春大笑,浮在地上的孙王惊了一下抬头朝着门外望去。

        茫茫雪中,一道身影在地上打滚像极了撒欢的驴驹儿;长街上早已无人,忽的一个雪蛋子朝着炉棚内打来,铁寒春轻笑,拔起一个酒杯甩在空中伸手一点那酒杯激射而去,正中那雪蛋子后,酒杯去势不减穿过茫茫大雪落在了癞子三尺外的积雪上。“癞子,再饮上一杯!”铁寒春在炉棚内大喊他也来了兴致,癞子点头一个打滚滚到酒杯前,端起来一饮而尽;接着却在那雪中嚎啕大哭起来,铁寒春一愣,道:“如此酒品的话儿,倒是辱了铁剑门徒的名声!”眼下已经是黑夜,铁寒春怕吵了四方街临当下起身要把癞子抓进屋来,只走到门外铁寒春目光一寒,盯着雪中的癞子一动也不动了。

        借着昏暗的雪光,长街上一道身影踏着积雪鼓动双臂大开大合,拳风呼啸;癞子右手出拳,左膝弯弓,忽的腰间一扭左臂猛甩前方,呼啦呼啦竟打出了劲声,癞子打出右掌,横与心窝前,掌心对外,猛的抖腕向前打出,左臂出掌自右腕处扫过,向前方击去。孙王忽的从地上站起来,惊道:“老猿探背”铁寒春看了他一眼,喝道:“噤声!”二人眼中精光湛湛继续盯着场中。大雪茫茫,癞子掸动左掌,右掌朝上向下斜劈,右膝弯弓猛顶,右掌收回与左掌相握并作一臂,再甩双肩,劈落而下。“白猿劈山!”铁寒春自语,眼中寒光更甚;孙王细眼眯成一条长缝,这两招他再熟悉不过,白日与那长丰镖局的镖头江四海打斗时,便见他使过,这癞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癞子打完了这几式兴致未减,一个鹞子翻身滚到炉棚前,伸手将棚外靠墙的一根木棍握住,再次回到雪中,舞动起来,癞子右手握住了木棍,左手撑在地上,两腿朝着四周扫去,积雪四溅,沾了铁寒春与孙王二人一身,且见他左掌用力击在地面借力站起,右手舞动木棍朝着前方力劈而下,脚下虚步并合,一招一式都成连环之相,刷刷刷木棍在他手中犹如一把朴刀,刀势快狠,一会儿力劈华山,一会儿轻点鸿毛,孙王大喝道:“三十六路连环刀!”铁寒春不解,孙王更是惊悚,这三十六路连环刀是他的看家本领,何时这癞子也会了,不过只使出了七八招,癞子又换了招式,将木棍扔到一旁,对着四周接连出掌,劲风呼啸之间,癞自突然停了下来,愣在了雪中望着自己的双掌兀自挠头,孙王喝道:“那是十八寨从不外传的几招散手!”铁寒春思索良久,突然大笑起来,响彻雪夜。

        他这一笑癞子醒来,一路小跑到铁寒春前,朝他比划不停,时不时看向孙王,又挥出几招散手来,指着前方积雪,叫道:“轰隆~轰隆~”铁寒春只顾着大笑,一双精目之中竟有两滴泪珠打转,他将癞子拉到身边轻抚癞子头顶,轻声道:“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若不是为了她,你我二人何须过得这般惨呢!”

        “我知道了!”孙王醒悟过来,细眼瞪得圆鼓鼓盯着癞子道:“这位小兄弟当真是练武奇才,他先前使得白猿通臂与三十六路连环刀正是白日我与那江四海打斗时用的招式,至于那几式散手是我二人去城外三里坡葬我两位兄弟时一时悲愤出掌发泄时打出的,想不到小兄弟仅仅是看了一遍,就将这些招式全都记了下来!”武林中竟有这等奇人啊,孙王不断称奇。

        癞子酒劲未退似是想到了什么,跑道孙王身边比划起来,他对着雪地打出几式散手,劲风呼啸,然后挠挠头指着前方平坦的雪地不住的挠头;孙王不解其中意思,铁寒春道:“他是想要问你,为何他不能像你一样挥动掌式能将两丈外积雪崩开。”孙王一愣,笑道:“小兄弟,你未修习内劲,自然是做不到那般了!”说完,孙王看向铁寒春道:“我本想拜前辈为师,但见了前辈这新收的徒弟,孙王自知入不了前辈法眼,拜师的事儿孙王再也不提了!”

        铁寒春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起先孙王一拜便知他的意图了,见孙王把话说开,铁寒春招呼二人进了屋,将木门顶上,笑道:“今日开心,来不醉不归!”

        三人落座,灯火摇曳之间,几人觥筹交错;夜深了,雪还未停,过了明日,便是腊月初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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