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五 食 子 (2 / 7)
        婆婆年轻时定是个美人胚子，用药这些年来，她越发显得精神，连眼角的纹路都变少了，皮肤也光滑温润了许多。每次看到婆婆的脸，曲婷婷都忍不住想问她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只是，她们并没有心平气和地谈过心，坐在一起聊天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婆婆的右侧嘴角微微有些下垂，总喜欢眯着眼睛看人，给人一种始终在微笑的感觉。曲婷婷恰恰不喜欢婆婆这张固化的笑脸。她很清楚，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里，隐藏着什么；她每一条眼角的细微纹路里都藏着，她几十年从政生涯中遇到的所有魑魅魍魉，你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她过度的解读分析，她的眼睛总是从高处审视着你，笑着赞同并鄙视着你；她似乎在提醒你，不要自以为是，她能看透你所有的小心思和诡计。

        因此，曲婷婷也养成了尽量不和婆婆独处的习惯。

        房间里落针可闻，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婆婆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曲婷婷想帮她擦去，她摆了摆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哽咽着说道：

        “这些年辛苦你了！”

        “没有，妈，我哪有吃什么苦。”

        “哎，有件事妈对不起你，我早就想对你说的，刘琰不让，你可别怪他，这事儿怎么能说得出口？可是，最近接二连三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我觉得是该有个了断了，所有的责任让我一个人承担，这段因果就让我带到另一个世界去，盼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吧。”她看看窗外漆黑的夜，像是说给儿媳妇听，又像是说给黑夜中的谁。

        过了半晌，婆婆似乎攒够了力气，一句一顿地说道：“你和我儿刘琰的那四个孩子，其实没有任何问题，他们都是健康的胎儿。”

        曲婷婷呆住了，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耳朵嗡嗡作响。

        许久，她缓缓站起来，趔趄地走了两步，回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婆婆。婆婆招了招手，说道：“你先坐下，听我给你说。”

        “那年我突发心脏病，医生说我心脏衰竭没希望了，刘琰都给我准备后事了，这时那个林院长找到刘琰，说是他有一种特效药能治好我的病，而且还能延年益寿，驻容养颜，刘琰自然答应了。他给了刘琰一粒药丸，我吃完了以后居然真得好了起来，这是了不得的奇迹啊。刘琰知道对方肯定有所图谋，他到想了很多，无非是想利用他手里的权利做些什么事儿，谁知道，对方要的却是你腹中的孩子。”

        曲婷婷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婆婆，像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她看着地面，静静地等婆婆继续说下去。婆婆仔细打量着儿媳，见对方并不看她一眼，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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