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胜 (2 / 2)
        脚下很少踩到坚实的土地了，只有横倒竖卧的人体，深一脚、浅一脚，但却必须尽力保证直立。否则就可能永远站不起来，被无数大脚踏入泥土，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而且，被ｂａｏ围在混乱的人群之中，也只能盲目地跟着人ｌｉｕ而动，完全无法控制方向。

        郑桧身边的亲兵又多了一些，但相对于汹涌的人ｃｈａｏ，依然无法逆ｌｉｕ而行。面前的人群突然一起倒退，排山倒海的巨大力量涌了过来，把郑桧等人又统统推向了后方。不少刚才摔倒的人才挣扎着从同伴身上站起，就被前方撞过来的人顶了个仰面朝天，无数人被推翻，重新扑倒在这些人的身上，然后便是无数双不断踩在身上的大脚。

        ｐａｏ轰终于停止了，明军的步骑突击终于给晕头转向安南兵指明了败退的方向。向后跑，向后跑，远离那惨叫哀嚎，远离那ＤＡＯ光剑影。

        硝烟在随风飘散，凶狠的明军仿佛凶神厉鬼，追着硝烟冲杀而来。郑桧在亲兵的护卫下，仓惶地加入了溃退的大军。

        在数万人的人群中，局部的无序的运动会象多米诺骨牌一样被传递，被放大，被加剧。在人群中这种多ｍｉ诺效应尤其显著，如果置身于人群之中，任何个人力量都无法阻挡住汹涌而来的人ｌｉｕ，只有顺着人ｌｉｕ才能保证不被挤倒踩死。拥挤，慌乱和践踏不可ｂｉ免地在安南士兵当中蔓延开来。

        从中央源源涌入的明军如ｌａｎｇ似虎地追杀着毫无斗志的安南溃兵，而中军的溃败，指挥系统的失灵，以及溃兵的冲击，使安南的两翼ＺＨＡＮ阵也混乱起来。

        调整到位的轰天ｐａｏ开始向着安南军队的左翼ＺＨＡＮ阵进行轰击，一轮ｐａｏ击过后，中央突破的明军便追着溃兵的脚步，凶狠地撞在敌阵的侧面。正面的明军趁机猛攻，左翼敌军的溃败不可ｂｉ免地再次发生了。

        “杀。杀，杀！”面对着只顾逃命，根本不敢回头一望的安南溃兵，明军士兵狂追猛砍，紧紧咬着敌人。不给敌人调整喘息的机会。

        郑桧本来要留下准备进行决胜突击的象兵在大ｐａｏ轰炸中便受惊了不少，向后疯跑的也就罢了，不辨方向胡乱冲撞的则给安南士兵增加了伤亡和混乱。而排在阵后的弊端在溃兵如ｃｈａｏ后退时，更显露无遗。安南士兵汹涌而败，拼命地躲闪大象的步伐，就好象是在躲闪明军的砍杀一样。

        败局已定。象兵的信心完全丧失，再也没有一ＺＨＡＮ之心，带着残存的ＺＨＡＮ象争先恐后地全速逃离ＺＨＡＮ场。

        中军、左翼相继溃败，右翼的安南军队在明军的攻击下也难以支撑。只是他们坚持的时间稍长，却带来了更大的灭顶之灾。由于从中央涌入的明军数量大增，使得明军能把右翼敌军不断压迫。一直压到了红河边。

        被赶到河边的安南军队退无可退，越来越多的人被挤到了水里。而那些勉强还能在浅水区保持平衡的人，则被推向更深的水中，除了被河水卷走的人外，还有人失足后就再也没能爬起。

        顺着红河顺ｌｉｕ漂下的安南士兵的尸体，ＺＨＡＮ斗结束很多天后都能在越池，甚至升龙附近看到。一边向安南人诉说着安沛大ＺＨＡＮ的悲惨。一边给他们的心理笼罩着悲观失败的阴影。

        ……………

        文治武功，这是安南攻略两个最重要的方面。相比于武功，朱永兴更注重于文治。要夺地立基，稳定便是重中之重。否则，便不能抽身抗清，便不能为抗清大业提供充足的物资。

        安沛大胜，安南主力损失殆尽，武功已经可以告一段落，朱永兴可以放心地交给马宝和贺九义等人指挥。他便把主要的ｊｉｎｇ力转移到如何尽快安定占领区，如何能够长治久安。保持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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