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幕后玄机
        (“原来如此。曾ｇｕｏ藩听到林义哲说出“非驴非马之船”的话来，ｊｉｎ不住莞尔，“难怪他左季高如此忌恨于你，竟然不惜黑白颠倒，还在折子里单单提到你这个后辈之名。”

        “晚辈也没想到，他竟然敢如此是非颠倒。”林义哲叹道，“而且还说的理直气壮。”

        “推本溯原，如果不是这船因他左季高提的‘兵商两用’造得非驴非马，‘万年清’ｙｕ上了海盗，本可一鼓而灭之，而不致为海盗击损，又去洋厂大修。”曾ｇｕｏ藩捻须微笑道，“所以说此事倒也不难办，只须向中枢说明真相，指明其实是他左季高的责任，他自然会偃旗息鼓知难而退。”

        听到曾ｇｕｏ藩几句话便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症结所在，林义哲心下不由得暗暗佩服。

        “全凭曾公为船政作主。”林义哲长揖拜谢道。

        “他左季高的这盆污水，咱们还是要泼回到他身上。”曾ｇｕｏ藩说道，“此事也不急在一时，既然朝廷要我查明详ｑｉｎｇ具实回奏，那就等‘万年清’号维修事毕再说。”

        “是。”

        “明rì你我便去上海，我倒要亲眼见识一下，这非驴非马之船是何等模样。”曾ｇｕｏ藩笑道，“顺便听你说说西洋船学。”

        “晚辈从命。”

        第二天，曾ｇｕｏ藩在两个儿子的陪同下，随林义哲乘坐“恬吉”号轮船前往上海耶松船厂，查看“万年清”号的维修ｑｉｎｇ况。陈婉母女则暂留在曾ｇｕｏ藩家里。

        不rì“恬吉”号到达上海，曾ｇｕｏ藩父子即和林义哲来到耶松船厂，此时吴大廷等人已从上海道府衙ｃｈｕ得知了左宗棠参劾船政和朝廷命“万年清”号暂缓北上受阅并由曾ｇｕｏ藩前来查验的消息，一个个都忧心忡忡。看到林义哲竟然把曾ｇｕｏ藩领来了，吃惊之余，也不ｊｉｎ惊讶于林义哲的办事效率。

        由于“万年清”号受损并不严重，在造船厂工人的努力下，船壳已然修葺一新，并且重新涂上了法式天蓝sè涂装，船底铜皮也刮洗完毕，修长的舰体加上华丽的涂装，使“万年清”号看上去非常漂亮，因而这条船给曾ｇｕｏ藩的第一眼便留下了十分ｌｉａｎｇ好的印象。

        “船政能造出如此好船，实属不易。”曾ｇｕｏ藩叹道，“惜乎为‘兵商两用’所误。”

        “曾公所言极是。”吴大廷听出了曾ｇｕｏ藩话里似乎对船政很是同ｑｉｎｇ，急忙说道，“此船虽有不足之ｃｈｕ，然在ｇｕｏｎｅｉ，尚无第二艘可与之比肩者，确为新利之船。”

        “此船绝非不明事理者所言那般不堪，”曾纪泽完全被“万年清”号给吸引住了，不由得对左宗棠折子里的批评很是不满，只是他作为后辈，不好当着父亲的面指责长辈罢了。

        “此船之弊，在于货舱占了太大的面积，挤占轮机舱和ｐａｏ位空间过大，”林义哲说道，“不过，此船还是有很大的变通改造余地的，若是能善加改造，便可成为一艘真正的ＺＨＡＮ舰。”

        “哦？你且说说，当如何改造成ＺＨＡＮ舰？”听了林义哲的话，曾ｇｕｏ藩饶有兴致的问道。

        “既然是ＺＨＡＮ舰，便不需货舱，可将货舱废去，扩大轮机舱室，将原有商船所用之立式蒸汽机撤去，加装马力更大之卧式蒸汽机，可提高速力，降低吃水。再将甲板降低，拆掉舷墙，将ｐａｏ位下凹，成地阱ｐａｏ式，以降低重心，减少被弹面积，保护ｐａｏ手安全。”林义哲有条不紊的说起了自己对于“万年清”号改造的想法，“‘万年清’之原有火ｐａｏ皆为旧式二十四磅小ｐａｏ，cāo纵不易，shè界又过于狭窄，可将原有八门火ｐａｏ撤去，换成四门大型火ｐａｏ，沿舰面中线布置，并改为换门架式这样ｐａｏ数虽少，却可前后左右四面shè击，既减轻了重量，又增强了火力。”

        听到林义哲说的言简意赅，而且条理清楚，显然是经过了深SIｓｈｕ虑才得出的结论，曾ｇｕｏ藩面露赞许之意，曾纪泽兄弟和吴大廷等到人则惊佩不已。

        “他左季高既然让你的名字上达天听，我不妨再帮你一帮，送个顺水人ｑｉｎｇ给你。”曾ｇｕｏ藩看着林义哲，捻须微笑道，“老夫这就拟折，你可将刚才所言，写一个夹片，我给你递上去。”

        听到曾ｇｕｏ藩言下之意是打算帮着船政说话了，原本担心曾ｇｕｏ藩和沈葆桢不睦不肯援手的吴大廷等人无不大喜过望。

        送走了曾ｇｕｏ藩父子之后，林义哲回到居所，正在琢磨着曾ｇｕｏ藩要他弄的这个夹片该怎么写，门突然开了，徐润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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