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却是故人家 (1 / 3)
        CHAP31却是故人家

        眼前这处的农舍用青砖灰瓦搭建，有三间彼此相连的房间。正对着我们的一扇大门的两边分别拴着一串暗红色的干辣椒与一串干瘪的褪色的玉米。门外围着一个椭圆形的栅栏，栅栏用的是山间的毛竹劈成的篾片，栅栏里散养着几只咯咯乱叫的胖母鸡与十来只冻得瑟瑟发抖的把身体直往母鸡翅膀下钻的鸡崽。栅栏两侧各栽了两株很矮的无精打采的罗汉松，一大堆枯萎的褐色藤条缠绕在这些罗汉松的树干与树杈之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以至于叫人几乎看不到罗汉松原本深绿色的松针。

        附近空余的土地上挺立着十几株不瘦弱的野菊。它们大都蜷缩着或粉或白的花苞，在呼啸的北风中咬牙挣扎，竭力抵抗，顽强地让自己生存下去。刺骨的寒风中，我嗅到了野菊淡淡的芬芳。

        突然，农舍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只大黄狗从门缝里窜出，冲到栅栏外，对着我与寅吉狂吠。

        “大黄，乱叫个啥？”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中等个头，肤色黝黑，一副农人的装扮。此时，见了我们，脸上登时露出了警惕的神情。我注意到，在打量我们的同时，男人将右手提着的一个用黑布盖住的鸟笼移到了背后。

        大风吹开了男人背后的房门，因为屋内光线昏暗所以我们还看不清屋里的情景，只听到满屋的“咕咕咕”的叫声。

        中年男一边问我和相公是什么人，一边转身退到门边，反手将敞开的门关紧。

        我和相公正要回答，却听“吱呀”一声，门内走出一位年轻女。女揉着惺忪的眼迈过门槛，冲中年男人抱怨，“谢老爹，你今天干嘛又这么早叫我！”竟是她！

        我正发呆，年轻女已瞧见我，揉揉眼，又拧了一下脸蛋，她才叫出声：“妈呀，我这不是做梦吧，夏姑娘，你怎么来啦？快，快，外边冷，屋里坐。”

        扑闪着大眼睛叫起来的这位年轻女正是笼脊镇的田姑娘——田丽红。

        我扶着相公走向田，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田呆呆地望着我，一声长叹，红了眼眶半晌不语。过了片刻，突然指着我，给中年男介绍起来，“谢老爹，这位可是夏姑娘！就是那个曾经为搭救我们重返笼脊镇的夏姑娘呀。她来探望我们的时候，你那时恰好昏过去了，所以你才不认得她。哎呀，你别担心，她可不是坏人，是大好人呢。麻烦你，快去弄些吃的来。他们一定饿坏了。”

        谢老爹讪讪地望了望我与相公，略微点头，便依从田姑娘的吩咐转身为我们张罗吃的去了。

        我搀着相公随着田姑娘走进农舍。

        “咕咕、咕咕……”映入眼帘的竟是成片的堆砌成山般的鸽笼！所有的鸽笼都是用竹条编织的一个四方形，鸽笼彼此靠着，之间用一条细长的竹条串联，很有秩序地从地面往上堆了五层。每一层，至少有三十个鸽笼，每个鸽笼里都关着一只鸽。每个鸽笼的门前还贴了一张注明了编号的纸条。所有的鸽当中至少有一半——通体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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